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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入了东苑, 里面灯火通明,有婆子在外面守着, 瞧见苏泽生面欣喜之

 苏泽生目光扫过屋内,淡声问:“夫人睡了吗?”

 婆子回道:“还没呢。”

 苏泽生没再说什么,推门进去,忍冬正坐在矮榻上低头绣着东西,璐灵在她旁边坐着帮她丝线。

 见门开了, 璐灵最先抬头, 面上一喜, 忙站起身来:“大人!”

 忍冬闻声抬头, 手里的活儿停下来,顿了一会儿方起身, 笑盈盈的:“大人可曾用了晚膳, 若是没有, 妾这便让人去准备。”

 苏泽生干咳了一声, 平静道:“在外面用过了。”

 璐灵瞧着似乎都不大自在的两个人,上前道:“大人劳累一天, 想必也乏了, 奴婢这便让人准备热水,让大人沐浴?”

 见苏泽生没有拒绝, 心知这便是今晚留下的意思,璐灵为自家主子高兴,急急忙忙出去准备了。

 热水备好,苏泽生独自前往浴室, 忍冬坐在矮榻上却有些忐忑。璐灵瞧出来了,小声安慰:“夫人别紧张,大人既然什么都没说,便是不在意的意思了。咱们端宁郡君说的是呢,夫人既然已经嫁给苏大人,就得把日子过好,夫妇同寝这一关早晚是要过的,难不成夫人要和大人分房一辈子吗?”

 忍冬抿着,面色有些红润。

 这时,浴室的门开了,苏泽生只着了身白色中衣走出来,单薄的衣袍映着他均匀的身材,颈肩有未曾擦干的水淌下来,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浅浅的痕迹。烛光投向他面上的轮廓,那双眸子深邃幽远,带着些许灼热。忍冬与他对视片刻便错开眼去,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帕子。

 璐灵握了握忍冬的手以示安慰,随后对着苏泽生屈膝行了礼,默默退出房去。

 忍冬在一旁站着,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索便垂了头去,并不言语。

 苏泽生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一袭淡紫的软烟罗睡裙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绰约身姿,墨发随意绾起,其中一缕绕过左颈垂落在前,因为她垂首的动作,后颈处有大片玉肌展现在外,白通透的,让人瞧着便错不开眼去。

 他喉结滚动两下,淡淡将目光移开,语气似有些低沉:“睡吧。”

 他说罢,自行走去榻边缘,平躺着睡了上去,又盖上衾被,随后闭了眼睛,再没有动作。

 忍冬站在那儿怔怔看着,犹豫一会儿,她吹了屋里的灯火,默默走向榻,小心翼翼越过他去里侧躺下,却不好意思去动他已经盖在身上的被子,索就那么干躺着。

 她是习武之人,‮子身‬骨比寻常人硬朗许多,不盖被子倒也没什么。

 这时,外侧的男人突然动了动,将被子扯在她身上,为她盖上。身上渐渐有了温度,衾被挥动间似有他身上那股陌生的气息萦绕鼻端,忍冬身形一滞,整个人僵硬地躺在那儿,背对着他。

 身后的男人自为她盖了被子后便没了动静,后来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似乎是睡着了。

 忍冬原本揪着的心渐渐放下,腔里又似乎涌上一股若有若无的失落,但很快被她忽略掉。她终于艰难地动了动早已经有些麻木的‮子身‬,让自己平躺下来,寻了个舒服的睡姿。

 谁知她一动,耳畔传来了他的说话声:“不困吗?”

 忍冬没料到他还醒着,顿时一怔,又僵硬在那儿。

 黑暗中,苏泽生侧躺着,一张脸对着她,沉默一会儿,淡声询问:“你当初为何嫁我?”

 忍冬没有开口,又听他似乎笑了笑,只是那笑声里带着些许讥诮:“因为陛下吗?”

 忍冬惊讶地侧目,夜里他的表情看不真切,只声音再次回响在耳畔:“当初你引我,是为了帮他离间我与贾道之间的关系。如今他害怕我因当之事生出异心,故而拉拢,所以你便嫁了我。”

 “是这样吗?”见她不答,他又问了一句。

 忍冬双手攥紧了被子,继续沉默着。

 他似乎突然恼了,一个翻身朝她倾过来,双手按在她肩膀两侧,隔着朦胧的夜,双目紧紧盯着她那张脸。

 忍冬未曾料到他会这般,下意识想伸手推他,又想到新婚之夜的事,生生忍住了,仍旧一语不发。

 她的沉默加重了苏泽生心中的怒火,见他突然重重的一拳打在板上,随后翻身坐起,径自拿了衣袍穿上。

 身上骤然一空,忍冬有些反应不过来,呆愣愣地躺在那儿,听到他关门离开的声音也没有动,只脑海中仍旧回着他方才的话。

 她嫁给苏泽生,是为了主子吗?她不敢说全是,却也不敢说不是…

 那个十年前给了她包子,带她离开,教她武艺,教她琴棋书画的少年,曾是她心上最暖的一抹阳光。她的心为他跳动,眼泪为他而,她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哭,为他笑。

 可是,那些都是过去呀。

 为什么今晚上他会无端提起?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人鲁的踹开,又很不温柔的关上。

 忍冬闻声侧目,却是苏泽生去而复返。

 他径自来到边,一言不发便俯身吻上了她的,带着浓浓的占有,丝毫不显温柔。忍冬起先挣扎,后来听到他低哑的近乎无奈的嗓音在耳畔回响:“觅薇,你就那么爱他吗…”

 她愣住了,一时间忘记了抗拒,只任由他肆意的在她身上索取。衣物被他剥开,他的吻顺着脖颈向下游走,滚烫的细细扫过她身上的肌肤,她颤了颤‮子身‬,娇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细细的颗粒,齿间不自觉溢出几声娇

 不觉间,两人都已是存丝‮挂不‬,紧紧的相贴在一处。

 他此时再没了顾虑,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边是要了她。她心里有旁人又如何,她是他的,他明媒正娶的,从今往后,她只是他一个人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身而入,像一匹缰的野马,好不怜香惜玉的纵马驰骋。下面人儿似乎在浅浅泣,他却越发受了刺,一次比一次入的深,毫不停歇…

 一场雨水之后,夜已经深了。

 忍冬无力地躺在那儿,迷糊糊间似乎感觉到他温柔细致的为她擦拭‮子身‬,后来他将她拥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没有想到,两人第一次的花烛之夜,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的。

 想到他方才质问自己的那些话,还有那怒火中烧的样子,忍冬闭了闭眼,深一口气,突然开了口:“我不仅是姑娘的侍女,还是陛下的死士,你是不是知道了?”

 苏泽生搂着她的双臂略微一僵,没有否认。

 昨璐灵去书房找他,说了新婚之夜忍冬推拒自己的原因,他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她怕自己看到她身上的伤,心生厌弃。姑娘家爱美,他自然可以理解。听璐灵描述了她身上的伤疤之后,他并无任何怨怪之心,更多的则是怜惜,还有对那些伤了她的人的恨。

 他这才发现,自己竟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

 所以这两天,他一直在暗中打探过去的事。他想知道,她明明身为方家千金,为何会有这样多舛的经历,又是怎么一步步被陛下发现,将她给了端宁郡君的。

 也是今下午,他才总算得了消息。原来,她曾经是陛下的死士,而且是陛下亲手教出来的。

 几年前,陛下救了她一条命,教了她那么多东西,那是怎样亲密的相处?他不嫉妒,那是假的。

 直到今,他也终于想明白了,她当初为何诈死之后,再不曾与他相认。原来,她心里竟是有了人的。她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只是那颗柔软的心,只对着陛下一个人罢了。

 在得知这一切时,他有想过放她走的,他不想要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女人。

 可是回家后看见她,他却舍不得开口了。他甚至在想,只要她就这么陪在自己身边,其他的都没关系。

 见忍冬一直看着自己,苏泽生与她对视:“既然过去了,就别再提了,方才是我自己失控,惊着了你。以后,我不会了。你既嫁我为,因着什么缘由都好,我都会护着你,绝不相负。”

 看着眼前为自己放下骄傲,一再退让的男人,忍冬第一次感觉到鼻酸。她深一口气,说道:“我和陛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清清白白的。”

 “我喜欢过他,很喜欢很喜欢,可那是在侍奉姑娘之前。后来懂了陛下的心,我便放下了。如今在我心里,陛下和姑娘的位置是一样的,他们都是我在乎的人,是我的主子。我选择嫁给你,不是因为仍旧对陛下未曾忘情,反而恰恰是因为放下了,这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说着,她上他的目光,“从我与你拜堂成亲开始,便已经决定了和你携手一生的。只是我这人清冷惯了,很多事都不知如何表达,这才让你误会了。”

 “真的吗?”他眸中闪烁着一丝星芒,里面是难掩的激动,“你的心,真的是在我这里的?”

 忍冬点了点头,双颊染上一抹绯红:“只要,你不弃我,这辈子我都会跟着你的。”

 “不会的,你深知我对你的情意,又如何舍得厌你?”他亲了亲她的,第一次高兴的像个孩子,眼睛里似有泪光,“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我不求三四妾,只愿携一人到老。觅薇,当初以为你死了,我痛不生…”

 忍冬一颗心柔软下来,主动往他怀里缩了缩:“我这人不善言辞,后你若有什么困惑的,还望你亲口来问我,不要自己胡思想。姑娘说得对,夫之间,不管什么事总要摊开来讲清楚的。”

 看着怀中温柔解意的美人儿,苏泽生又想到了自己方才的莽撞,一时之间格外愧疚。他温柔的亲了亲她的:“对不起,再也不会了…”

 忍冬主动勾了他的颈,闭目回应着他的温柔缱绻。

 罗幔帐之内,一对璧人又折腾许久,及至天快亮时方才停歇。外面守夜的婆子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各个面

 ——

 最近苏琅的婚期快到了,平南侯府上下忙碌着办喜事,很是热闹。

 郑氏体弱,苏瑜怕卫绿萱一个人忙不过来,便也常常过去帮忙。

 便在这个档口,齐国那边传来喜报,齐国太子姜鹧兵败,六皇子姜夜顺利登基,为齐国新君。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he了一对儿,其实在最初的大纲里苏和忍冬是先大再甜来着,但是年纪大了,不动,而且忍冬的身世已经很惨了,还是不了,让他们幸福起来哈哈哈哈 m.GUwE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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