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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青枫一听, 匆忙紧跟其上,犹豫再三小声劝慰道:“陛下, 这大清早的,陛下此时去平南侯府可有缘由?若是没有,只为了见苏三姑娘,这传出去似乎不大妥当,被谏议大夫知晓了免不了在陛下耳边唠叨。”

 谏议大夫徐励, 为人忠正耿直, 魏丞即位后被封为谏议大夫, 平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进言劝谏, 很是对得起自己的官位。魏丞念他一片赤诚之心,又全是为了江山社稷考虑, 偶尔也会容忍他的逆耳忠言。

 听青枫提及此人, 魏丞的步子略微顿了顿, 旋即又继续往前走, 并不理会青枫的提醒。

 青枫知道,他家主子只怕如今是铁了心要见姑娘的, 不好阻拦, 少不得应承着命人去准备马车。

 魏丞听了却道:“不必,朕快马而去。”

 青枫大为不解, 看着魏丞很是急切的阔步而去,心上万分狐疑。陛下这架势,莫非有什么紧急要事?可他一直跟着陛下,也没听什么事啊。至于说昨晚贾氏余孽, 如今也全都收押待审,又不会碍着姑娘安危,陛下这着急的有点过头啊。

 ——

 魏丞快马至了平南侯府,平南侯苏慎听闻消息急急忙忙赶出来接时,却听闻人已经往着苏瑜所居的邀月阁而去了。

 苏瑜早上醒来便一直没什么精神气儿,后来蝉衣备好了早膳,她夹了两筷子也搁置下来,并没有什么食,只独自一人郁闷地俯在榻上,双手托着下巴发呆,面幽怨。

 忽见紫坠急急忙忙进来,禀报道:“姑娘,陛下来了!”

 苏瑜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倏然便从榻上站起‮子身‬,却复又想到昨晚上被他欺骗的事,心上掠过些许郁闷,她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不屑地哼哼鼻子:“他来做什么,让他走,我不见!”逗了她,如今又赶来赔罪吗,她才不接受呢,晚了!

 话语刚落,魏丞人已经入了她的房门,紫坠识趣地退了出去,顺便将门带上。

 苏瑜依旧在矮榻上坐着,侧着脸并不看他,小嘴儿微微嘟起,明显是生着气的。昨晚上的心情由喜到悲再到怒,觉也没睡好,她自然是生着气的。

 魏丞瞧着她楚楚动人的样子,叹息一声,缓步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一手抚上她的肢。她柳纤细,不盈一握。

 苏瑜不乐意给他碰触,‮子身‬‮动扭‬两下站起身来,径自就往对面的位子上去。料魏丞一把扯过她,迫使她在自己膝上做了下来。

 苏瑜微惊,嗔恼着挣扎,不想被他搂的更紧了,还试图要亲她的。苏瑜心里有火,不给他亲,脑袋左右摆着躲避,又拿粉的拳头去捶打他的口:“你这个骗子,骗子!”

 “…”他无奈捉住她的手,低唤一声,见她安静下来,他才亲了亲她的手,叹道,“昨晚上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出了些意外,一时不开身。”

 苏瑜偏过脸去不说话。

 魏丞继续解释:“昨晚上贾氏余孽突然现身,去大理寺地牢劫狱,魏彦险些被他们给救走了。我知道此事自然无暇顾及这边,这才让你苦等了‮夜一‬。”

 问及此事,苏瑜也没功夫跟他闹别扭了,惊道:“有人劫狱,那魏彦人呢,还有那些贾氏余孽如何了,可有抓到?”

 魏丞怜爱地摸摸她的脑袋:“魏彦还在牢里,那些余孽已然落网,如今没事了。”

 苏瑜知道自己误会了,此时心中郁闷消散,垂头低声道:“自然是正事要紧的,就这点事也值得你一个天子亲自跑来跟我解释?”

 魏丞着她白皙娇的柔夷,叹道:“因许久未曾见你甚是思念,故而昨晚想着过来同你说说话的,不料出了那样的事,处理完毕天已大亮。我唯恐你昨晚上苦等许久心里委屈,自然是要过来解释的。我若不来,只怕你今儿个一整天心情都要不高兴了。”说着这话,他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

 他又捧起她的面颊,仔细端详她那张略显憔悴却依然娇美动人的面庞。她的五官自是精致无可挑剔的,在魏丞看来,最令人陶醉的莫过于那双勾勒出几分媚态的桃花目,每每见了便让他心生涟漪。然此时再看,一双美眸布了血丝,眼眶周围皆是淡淡的暗影,分明便是熬夜所致。

 他略显粝的大拇指腹摩挲着她的眼眸,一下又一下,动作极尽轻微小心,神情中带了疼惜:“是我不好,昨晚上应打发了人来告诉你一声才是,这样就不会让你苦等了。你昨晚上,没睡好觉吧?”

 苏瑜昨晚上的确没怎么睡,只天快亮时迷糊糊小憩了片刻。

 原本说好了让她等着的,他却迟迟不来,她一个人躺在上难免便会胡思想,寻思着他为何会言而无信。想着想着,不免又想到了太皇太后宫中住着的莱县主,生怕她近水楼台,跟魏丞越走越近,时久了便不记得他当初发的誓。

 苏瑜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也会这般患得患失。

 她突然搂住魏丞的,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丞郎,好想你…”

 她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听得魏丞一颗心都柔软了下来,紧紧回拥着她,热切的亲吻着她的额,她的眼,她的

 他火热的附在她的檀口之上,辗转摩挲,肆意啃食着,似要将她整个人碎了入腹中。苏瑜被他亲的‮子身‬苏软,宛如无骨地攀附在他身上,齿间不自觉发出一声娇

 不知过了多久,他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眼底是难以压制的强烈望。他沉的息挥洒在她脸上,温润中透着她熟悉的栀子清香,苏瑜越发面红心跳,羞的躲进他怀里,一手指在他的前画着圈圈。

 “丞郎…”

 “嗯?”见她言又止的样子,魏丞狐疑地看她,“怎么了,有心事?”

 苏瑜直起上半身,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光洁的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语带警告:“你不能负我,不能再瞧上别的女子。我知道莱县主在长乐宫住着的,她是太皇太后的嫡亲外孙女,也是你的表妹,如珠似宝,千恩万宠的,可是你不许喜欢她,不许多跟她说话,也不许对着她像对我那样笑,更不许把她到你后宫里去!”

 几个不许下来,魏丞整个人愣了一会儿,随后眯了眼睛笑:“我竟不知,何时变霸道了,还会拈酸吃醋?”

 苏瑜一本正经跟他说这些,没想到他居然笑话自己,苏瑜嗔怒着瞪他。魏丞笑得越发温柔,亲了亲她的脸颊:“不过,我就喜欢吃醋,因为这说明你开始在乎三哥了,不是像妹妹那样在乎,而是像子那般,不容旁人觊觎的占有。,我做梦都想你是这个样子的…”他说着又低头去亲她雪白的颈。

 苏瑜被他亲的脖子发,又有胡茬在她白皙娇的肌肤上蹭来蹭去,她不舒服,推搡着躲避。

 魏丞瞧她一脸嫌弃,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夜一‬长出的胡茬,无奈笑笑,不再欺负她。

 苏瑜道:“你前段日子给苏泽生和忍冬赐婚,却也没问我的意思,你之前明明说好了,忍冬的婚事由我做主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魏丞道:“这事的确是我的不是,只是当时苏泽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请求赐婚,你也知道,我的确答应过允他一事,自是不好出尔反尔的。所以当时面对他求亲,我说的是‘爱卿有心仪之人,朕也愿为之祝福,然婚姻大事需两情相悦,忍冬曾是朕的身边人,又得端宁郡君心,自不好不顾她的意愿直接赐婚的。何况,这忍冬如今还是太史令家的千金,爱卿若能征得忍冬同意,这婚事想来也更令人开怀。’”

 “因为我对他说了这样的话,他又折回去向太史令求亲,征得太史令和忍冬同意之后,朕才下旨赐的婚。”说到这儿,魏丞叹息一声,“朕当初许他一诺,本是金口玉言,应该对他有求必应的,然而当时念着答应你的事,还是多少有些食言,如今反倒还觉得我做得不对。”

 苏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懂得他的难处,不免心里感动,搂着他亲了亲道:“三哥的心意我自然知道,方才不过说说罢了,忍冬既然愿意嫁给苏泽生,想也是她的姻缘到了。”

 说起此事,苏瑜又想到了上次忍冬来看她时说的话,心中不免感叹。这都又过去好几了,也不知道忍冬和苏泽生和好了不曾。

 魏丞又在屋里拉着苏瑜亲热一番,这才依依不舍的要回宫去:“昨晚上让你空等,我怕你难受很不放心,故而来瞧瞧,如今误会解开了,宫中尚有政务处理,我便要回了。”

 苏瑜舍不得他,却也知道不合规矩,便乖巧地点了点头,亲自帮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龙袍,端详片刻,感觉无大恙才陪他出去。

 苏慎早携带家眷在邀月阁外面候着了,见魏丞出来,匆忙便上前叩拜,高呼万岁,诚惶诚恐的模样。

 魏丞身着玄衣龙袍,身姿伟岸地站在人前,看着匍匐一地的人,淡声叫起,又道:“昨晚上贾氏余孽作,朕担心安危,故而过来看看。”

 苏慎闻此大惊,顿了顿才道:“请陛下放心,微臣后必定加派人手保护三妹妹,不让她有任何损伤。”

 魏丞点头:“如此便好。”他目光扫过苏家众人,声音听不出情绪,“朕当初蒙苏家照料方有如今,已故老侯爷与养父母恩义朕也感恩于心,后有朕和在一,苏家便不会失去尊荣。”

 苏慎不料魏丞突然说这样的话,又是受宠若惊,带着家人叩拜谢恩。

 “虽有尊荣,然你们内里若不知上进,百年之后这偌大家业怕也要败落。苏慎虽入仕不久,但清廉中正之名朕颇有耳闻,心中甚慰。只是,”魏丞目光落在三房的苏恒身上,沉片刻,淡声道,“苏恒无功名在身,一直庸碌下去也是不妥,明起去神策营,多加历练,对你也是大有裨益。”

 三老爷和郑氏夫二人听罢又惊又喜,再次朝着魏丞叩首谢恩。

 魏丞目光掠过众人,再没说什么,阔步向着远处而去。

 送走魏丞,郑氏还没从高兴中缓过神儿来,他这混账儿子可是让她发愁了许多年,不想如今陛下一句话,居然让他去神机营当值,何等荣耀啊。后儿子若是出息了,再娶个媳妇儿,生下一子半女的,她这辈子的心愿也就了了。

 只苏恒对此不大乐意,他这个人闲散惯了,就想这么混日子下去,还真不愿去神策营那样的地方,多吃苦啊。

 郑氏瞧出了儿子心中所想,在他胳膊上很拧了一把,苏恒吃痛,乖乖闭口不言。

 关键这是陛下的意思,他本来就不敢反驳的。

 众人散后,苏瑜回了自己的邀月阁,碧棠给她沏茶时道:“陛下方才提点苏家上下,又给二公子寻了差事,这是为姑娘后打算呢。”

 苏瑜自然也知道魏丞的意思,笑着捧起茶盏呷上一口。

 不管怎么说,这侯府后是她的娘家,她的依靠。唯有娘家能够强大起来,让她真正有所依,将来她的皇后之位才能坐稳。

 魏丞,的确是在为她打算的。

 苏瑜心里一暖,突然觉得今这茶格外甘甜可口。 M.guWe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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