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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搜查
  “那就罚我晚上给你肩?”

 伏城脸上的笑越来越深, “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然后又说道, “徐大建害我!我这两天听了一肚子他家的婆媳关系, 这不是怕你们也…”

 “事儿没办的怎么样, 你的心倒是不少。”杜梦闲笑骂了一句。

 手里的东西手的很快, 二人提了剩下的东西去了伏娇的老同学家。

 “来了?小伙子不错, 精神!”牛广平正坐在家里看报纸,时不时的看看腕上的表。

 “牛主任。”二人双双打招呼。

 牛广平大笑, “还没过去呢, 别主任主任的叫, 私底下就叫我牛叔。”

 “婶子。”屋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杜梦闲赶忙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茶水,“麻烦婶子了。”

 “没有的事。”牛婶看他们带过来的东西笑了, “留下来吃饭, 也是头一次见, 好好聊聊。”

 “不了婶子,我们这也是听说县城里头有自行车的, 特地揣了票过来买的。”

 “哎哟!那可得赶紧去, 就剩三辆了!”牛婶解开围裙要领他们过去。

 杜梦闲忙拦了她, “婶子别忙!咱们就在这里坐坐喝口热茶, 待会就去了,晚上还得赶回南汇村,大老远的也不好耽搁。”

 “朱佳华同志,你心急什么,以后见着的机会多了去了。”牛广平中气十足道, “这不是伏娇同志那边写了信过来拜托咱们照看照看子侄后辈?”

 又转头看向伏城,“你最近也别瞎忙活,我跟你婶子要去林场那边了,手里也有名额,虽然林场那边可能物资有点缺,但也是靠山饿不着的,而且有我在那也能照看照看。”

 去林场?

 伏城迅速反应过来,站起来说道,“叔…这恩情叫我…”

 牛广平摆摆手,“别提啥‮全安‬不‮全安‬的,我当年念书那会儿要不是你姑把我从河里拖上来,你叔我眼下都没这个机会跟你在这说话。”

 俩人对视一眼,心里俱都盘算着这恩情指定是没办法忘的。

 虽然说南汇村待着也不错,但到底是人家的地盘不太方便,牛广平这边好歹也是人,人家既然有底气把他们俩带过去,那就说明还是有点话语权的,有人照顾着自然是好一点。

 “就是又要重新熟悉环境了。”伏城说道。

 回去的路上,杜梦闲新奇的推着手里的自行车,“熟悉环境怕什么,能过的安稳一点自然是好的。到底妈那边成分在有些人眼里不大好,咱们宁愿去远一点的地方,有个人照看着也好过一点。”

 虽然说南汇村的村干部眼下看着人品都不错,但伏城的‮份身‬又不是好瞒的,亲妈认回来了,总不能这么不管,三五不时的总是要惦记着送封信或者寄点吃喝用的东西,时间长了哪能不馅儿?

 到时候有心人这么一挑拨,指不定得发生什么事儿。

 “你说的也没错,不提妈那儿…就是首都那边到时候也瞒不住。”

 到时候亲爹亲妈没一个好成分,不在人手底下庇护一点,那日子啊…也难!

 “咱们往好里面想,粮食虽然不太够,但饿是饿不死的,农场那边至少枯枝枯叶的多。你想想眼下还没过年呢,咱们在南汇村这边为了柴火都头疼多久了?就算天天都出去捡柴火,那都不够用的!”

 到底这边也是县城,跟底下的乡镇不一样,伏城咳嗽了一声,想伸手她的脑袋,可看着街上这么多人,还是保持了距离。

 “咱们待会乘车去镇上,自行车就放在车顶用绳子绑紧,到了镇上再骑回去。”

 杜梦闲点头。

 自行车在这年头可是个大物件儿,但老实说…骑着自行车走环山路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尤其是一路上上坡下坡特别多,上坡骑不动得下来,下坡速度过快,为了‮全安‬还得下来。

 牛广平的办事速度很快,也就三五天的功夫,那边徐支书就叫徐大建过来叫人。

 杜梦闲想着都要走了,这小一年时间下来相处的还算不错,临走了总没必要闹些矛盾,便拿了些自家做的东西放在篮子里叫伏城拎着,“这个给徐家送去,等你回来了,大队长他们那边也送一送,还有方婶子家跟知青院那一头。人都要走了,留个好印象也不错,领不领情的咱们也都做到位了。”

 一辈子那么长,谁能肯定往后就遇不着了?

 更何况高考恢复后,但凡有点本事的都能凭着自己考出去,往后就算遇着了,也总有那么两份香火情。。

 徐大建刚到这边门口就看到伏城手里拎了不少的东西,又见他把东西往自个儿怀里,连忙拒绝,“伏家兄弟,你这是在做什么?赶紧的拿回去!”

 要是以往,自己是村支书家的儿子,他们只是普通的下乡知青,人家有心好,他自然是收下没问题的,反正从别的地方也能找补回去。

 可眼下不一样了,人家跟县城的领导有情,原本以为他们是首都来的,就算想着对方有知识有文化,可到底也到了这边地盘,是龙也得盘着,没想到人家还有这层关系,都能跟着当主任的领导去林场那边过日子了!

 林场那边跟他们南汇村一比自然是不一样的,不说那边靠近县城去哪都方便,光是那边的物资都比他们这边好了不老少。

 “徐哥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们到南汇村这么长时间也多亏了你们的照应,这些都是不值钱的东西,自家做的花不了什么,这个还跟我客气啥?你这是不把我当兄弟!”

 伏城听到伏家兄弟两字也没在意,只当以往都是这样叫过来的。

 “那我就收了,往后要是有个啥事儿只管说,林场那边离这里也不是太远。”徐大建推辞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下了。

 同样都是靠山的,林场那边有山有水还能缺了那点吃喝咋的?

 最主要的是人家离县城近,消息传的快,县里头有啥新鲜货也总能得到第一手消息。

 又说道,“不错啊兄弟,去了县城一趟连自行车都买回来了!”

 他笑容里带着和气,往后指不定能有求到人家头上的时候,跟有本事的人当然要好好相处,这点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徐支书一看到自己儿子手里拿了不少东西,就知道又是伏城他们送的,顿时笑骂道:“你这小兔崽子,怎么好总是拿人家伏知青的东西!后头叫你妈把咱家前两天捉的野兔拿出来,待会叫伏知青给带回去。”

 “哎,晓得了爸。”徐大建把东西放下后摸了摸鼻子,“我记得咱家还有不少干木耳,要不也拿点儿?咱们这里吃这些东西方便,伏知青他们父母亲人什么的在城里也不容易寻到。”

 “知道了你还在这儿说,赶紧的去拿!”徐支书踢了他一脚,又不好意思的看向伏城,“这小子在我们跟前长大,总也不懂事。”

 “徐哥人很实诚。”伏城回道。

 另一头,知道他们俩从县里回来,方月兰又被方婶子撵了过去,叫她带着本子和笔好好去请教请教,怎么着也不能耽误了学习。

 正说着话,何月月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赶紧的!藏藏!藏藏!”

 “什么藏藏?”杜梦闲有些莫名,“藏什么东西?”

 “藏…”何月月大了几口气,“藏书!”

 杜梦闲神色一凛,继而笑道,“藏什么书?我家里可是除了空白的本子跟笔,其他一本闲书都没有。”然后状似无意的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叫你这么着急?”

 何月月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是田俊海!这个混蛋可连累死我们知青了!他也不知道哪儿找了一本书,偷摸着看了好一段时间,结果被人写了举报信,说咱们南汇村的知青里头有人看毒草!”

 “毒草?他看的是什么?”方月兰急了,“田知青咋可能办这样的事儿呢?”

 “是《宜香质》…”差点都忽略了方月兰还在,何月月想着对方到底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便支支吾吾道,“就是不大好的东西,你一个小丫头别瞎打听!”

 方月兰神色焦急,“这怎么叫瞎打听呢?”

 田知青可是她心上人,她这段时间努力学习就是为了能顺利通过考核当上工人,这样家里也就没有反对的理由,眼下知道是田知青出了事儿,她又怎么可能不着急?

 杜梦闲瞳孔缩了缩,竟然是这个?

 那胆子的确是够大的,这可是古代版公然出柜的小黄文,田俊海这是当不成男人彻底弯了?

 那不对啊,“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有人写了举报信!刚好丁宗平他们去镇上办事,路过革委会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谈话,说是南汇村、知青、还有毒草什么的字眼,当下也没敢多待,连夜就走山路赶了回来!回来后把大家聚集在一起,这么一搜,可不就从田俊海枕头底下把东西给搜出来了?”

 何月月神色焦急,“这可怎么办?革委会那边都知道了,想必过不了多久都有人下来…”

 她急得在屋里团团转,“咱们知青可都是一体的,这要是都被连累进去可咋办?村子里可没几个人是识字儿的,能出现这种东西指定要在咱们知青这儿搜,这咱们在这…”

 她嘴角动了动,剩下的话没说完。

 杜梦闲了然,是啊,能到这儿来了本身就够苦的,还不让人有点精神粮食?

 就算有些人的书籍不能被判定为毒草,但到底也不是符合规定的,换句话说就是谁的股都不干净!

 这哪儿得住查?

 “藏起来不就完了?把证据毁了来个死无对证,谁还能把你怎么着?”杜梦闲说道。

 何月月定了定神,“理是这么个理儿,可举报信都送到镇上去了,我这也是心里慌…”

 “谁也不能保证上面有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田俊海有这本书,到时候人家下来这么一调查…这时候你还不知道?哪儿用得着什么证据不证据的,苍蝇不叮无的蛋,举报信在就成了!田俊海要是被咬出来了,我们…也不是没看过其他杂书,到时候谁都讨不了好!”

 杜梦闲眯着眼睛看向何月月,这她倒是看不出来了,固然有提醒的意思在,但是再加上最近的言行…到底怎么个意思?

 话说到了人就走了,方月兰想跟过去,杜梦闲扯着她胳膊把人送到了方家。

 “方婶子,我到南汇村这么久也多亏了您照顾,别的话也就不说了,知青院那边这两天不太平,月兰最好还是在家里待着稳妥一些。”杜梦闲说道。

 田俊海那事儿他们就算知情,也是不能说出来的。

 就算真相被别人晓得,至少也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更何况这件事就是不说,以方婶子那精明的样子,也不至于叫闺女一头给栽进去。

 “妈!”方月兰在一边急得直跺脚。

 方婶子摆摆手,让儿媳妇把小闺女带进屋,胡雪正是要戴罪立功的时候,连忙扯着小姑子的手臂往屋里拖。

 “杜同志多亏了你啊,我家这丫头就是年纪小不懂事儿,不过是大姑娘家家的总有这么一遭,你先回,要是有个什么事记得过来叫一声,咱也能过去给你壮壮胆气!”

 杜梦闲点点头,“暂时也没什么事儿,我这就回了。”

 结果不到天黑,镇上革委会的人呼啦啦的就来了一大群,果然像何月月说的那样,但凡是知青,谁都逃不了搜查。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竟然率先来他们俩人的家中查了一遍。

 杜梦闲对这个倒是不怕,他们下来也确实没带什么书籍,课本之类的早就被她到了空间里,他们能查到的也就是明面上的粮食,外头连多一个鸡蛋都没放。

 这边查过后,革委会一群人就把重点放在了知青院。

 临近过年出了这个事儿,谁心里都不痛快。

 革委会的人先是把村子里的大队长、村支书以及妇女主任等干部都叫了过来,又带着一群人去了知青院屋里头,明晃晃的往那里一坐。

 革委会主任叫戴志强,跟大队长戴良有那么点亲戚关系,见人都来齐了,咳嗽一声开了口,“你们这儿谁叫田俊海?”

 田俊海早就料到会有眼前这场景,可事到临头了心底还是发慌,即便被戴志强喊到名字,可依旧愣在原地。

 还是丁宗平捅了他一下,这才慌慌张张道,“戴、戴主任,我就是田俊海!”

 戴主任看她这心虚的模样,当即冷哼,“你就是田俊海?我们革委会收到了举报信,说你田俊海私底下把毒草上的行径奉为圭臬,这个你有什么可说的?”

 田俊海想到自己跟其他人商量过后,把书烧掉又统一的口径,立马解释道,“戴主任您误会了,这都是莫须有的事!我们知青下乡接受再教育那完全是领悟了领导人的方针,坚定的跟着领导人的思想步伐前进,又怎么会跟毒草扯上关系?”

 “是啊戴主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相信革委会的同志们不会委屈任何一个人,所以我也请求戴主任把这事儿查明白,还我们田俊海同志一个清白!”李菊说道。

 何月月死死的皱着眉,刁红云站在一旁冷笑。

 戴主任一巴掌拍上桌子,怒斥道,“我问你话了吗?让田俊海同志自己说!”然后又看向他,“是不是得总给我们查过后才能清楚,总不能听你一两句话就完事儿!”

 “戴主任您别生气,李菊同志也是为了维护咱们知青院的名声,您说的检查是应该的,咱们屋子就在这儿,您派人去检查就是了,我保证没有一丁点犯错误的地方!”

 戴主任冷笑,“你以为就这一点儿?举报信上面的事情多着呢,还说你隐瞒了自己家庭的情况,玩女同志的感情…这个你怎么解释?今儿不拿出一个说法来,你就是耍氓!”

 田俊海猛的回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刁红云,抖了抖嘴,终究没说什么。

 可眼下不是他想沉默就能沉默的,这边戴主任还等着他的回话。

 田俊海磕磕巴巴的说道,“这个事出有因…其实我家成分好,只是我父母身有残疾,所以家庭条件困难了一些…我又是家中的老大,从小父母对我就特好,供我上学念书,如今又支持我下乡来接受再教育…但咱们为人不能这么自私不是?家里弟弟妹妹还小,我挣的这些钱寄回家去也是情有可原,这是我身为长子和大哥的责任和担当…”

 见他又把这一套老话拿出来说,刁红云冷笑,“呵!又是这么个话!你倒是摆明了说啊,这世上家庭困难的人多了去了,可也没见有多少人嫌弃不是?咱们‮女男‬同志处对象讲的不就是一个坦诚?你家庭困难没人说不理解,但隐瞒就是错误,就是欺骗,就是不坦诚,就是玩女同志的感情!”

 越说到后头声音锐利,田俊海被她的几个就是说的脸色苍白,心里明白这也是事实,更要紧的还在后头,他生怕刁红云再把他‮体身‬有隐疾的事情说出来。

 这村里有数的几个人知道是一回事,革委会的人知道就又是一回事了。

 这要是传到了镇上,那他这一辈子可就真没有指望了!

 果然!

 刁红云红着眼睛看向戴主任,“戴主任,我就是那个被他玩了感情的女同志!你不知道这田俊海有多么的不地道!他隐瞒的事情还不止这样,光是隐瞒这一条也就算了,他还隐瞒了他‮体身‬有隐疾的事实!他都当不成一个男人了,还想骗女同志结婚,你们说说这是不是犯错误!”

 田俊海脸上顿时一丝血都没有,猛的扑过去,揪住刁红云就厮打,“人!你这个表子!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

 被拉开后还双目赤红,嘴里骂骂咧咧的,“戴主任我也要举报!我举报刁红云她这个。货犯了氓罪!成天的跟男同志勾勾搭搭的,还企图勾引有家室的男同志!不信你问杜知青!杜知青跟伏知青是两口子,你问问刁红云有没有试图勾引过伏知青!”

 杜梦闲一愣:这咋又扯上他们了?

 接到戴主任看过来的视线,她连忙摆手,“这没有的事儿!不过我相信我爱人,我跟我爱人是同甘共苦过来的,他绝对不会背叛我!”

 伏城也点头,“这事绝对没有!我保证我对我爱人是忠诚的!村支书和大队长家的人都能做证明,我平常都是跟我爱人一块儿上工,下工结束后也是上山砍柴忙活着家里家外的一摊子事儿…”

 两人对于田俊海的话都持反驳的态度,本来就不关他们的事,这俩人迟早会撕,没有人想掺合进去。

 况且刁红云她也只是撒娇,但伏城也没有理,绝对算不上是勾搭。

 勾搭勾搭,有勾才有搭,她勾都没放出来,这边更是没有搭的想法,这说法完全不成立!

 “你胡说!我没有!”刁红云给了他一脚,又看到院子里的方月兰,立马指着她尖叫,“还有方月兰!田俊海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要不是若有若无的吊着方月兰,她会对你死心塌地的想跟你搞对象?!”

 方月兰此时一脸呆滞,还没从田俊海的惊天秘密中回过神来,猛不丁的又被刁红云点了名,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不是…我没有…”她虽然被惊到了,但直觉告诉她这话绝对不能应承。

 “就是你!你就有!”刁红云神色凶狠的看向她,“你自己老实说,田俊海有没有想跟你搞对象?!”

 别看她现在做出一副强势的样子,可心里慌得不行,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既然田俊海把什么都撕开了,她也不想让他好过!

 就算被他说出来又怎么样,氓罪这顶帽子铁定要扣在他头上,怎么着都不能让她一个人倒霉! M.guWe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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